10月21日，话题#14所大学师生自筹经费为中国正名#冲上热搜。

2023年7月，这项历经4年的研究正式发表。研究显示，虽然在中国丢失钱包的“电子邮件回复率”是27.4%，但“钱包回收率”却达77.8%，而集体主义文化对此有重要影响！这一研究为中国诚信“正名”。

据了解，美国密歇根大学Alain Cohn等4名行为经济学家在全球40个国家做了相关研究。他们让研究助理将所“捡”钱包交给酒店、银行等公共机构的员工，并通过“电子邮件回复率”来度量公民的诚信度。2019年6月，《科学》发表了这项研究。在所谓的“诚信排行榜”上，中国位列倒数第一，排在肯尼亚、秘鲁等国之后。与现实相悖的结论以及对“诚信”的狭隘定义，让研究陷入巨大的质疑中。

浙江大学教授周欣悦和清华大学教授孙亚程曾向《科学》发出邮件，他们辩驳说该研究结论是基于单一而偏西方视角的测试方法，并未考虑到各国之间的巨大文化差异。遗憾的是，《科学》编辑对于缺乏实证数据的“辩驳”并没有给予实质性的反馈，甚至关闭了论文的评论区。

一个有着200多位学者的“行为经济学”交流群也在激烈地讨论着，“群主”美国欧道明大学教授张琪干脆发出了重新探索Cohn等人研究的倡议。最先响应的浙江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杨芊邀请周欣悦正式加盟研究团队，孙亚程也在之后加入进来。通过这种“滚雪球”的方式，很快，团队就集齐了来自国内14所大学的师生。

论文作者名单：

杨芊， 浙江大学；张薇薇，西南财经大学；刘世勇，北京师范大学珠海校区；龚文进， 广州中医药大学；韩优莉，首都医科大学；吕军，复旦大学；蒋冬红，深圳大学；聂景春，陕西师范大学；吕小康，南开大学；刘汝刚，南京医科大学；焦明丽，哈尔滨医科大学；曲琛，华南师范大学；张明吉，上海交通大学；孙亚程，清华大学；周欣悦，浙江大学；张琪，美国欧道明大学

在全国10个城市近500个点位开展“丢失钱包”的实验，对人力和物力都有不小的要求。为了尽早与《科学》对话、为中国公民诚信“正名”，他们来不及申请专项经费，干脆入组时就“自备干粮”。“对所有参与研究的作者而言，这都是一场高投入、高风险、高未知的研究”。光是整理和分析这些海量数据，就占据了张薇薇博士生涯的一半。

在论文的致谢里，还有一份100多人的名单。他们是参加现场调研的学生，也是研究的“幕后英雄”。暑期中的各地酷热难耐，学生们几乎从早到晚奔波于各个采样点。待回到学校时，宿舍已经关了大门，还要跟管理员好好解释一番。回到寝室简单整理下材料，他们就要立即参加团队的线上复盘讨论。往往讨论完，已是次日的凌晨。

最终，研究结论与Cohn等人的研究结果相似。但中国公民27.4%的“电子邮件回复率”远低于77.8%的“钱包回收率”，这说明公民诚信度不能仅靠“电子邮件回复率”单一指标来度量。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电子邮件回复率”与国家集体主义指数呈显著负相关，但“钱包回收率”与区域集体主义指数呈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评估“诚信”还要考虑不同的文化影响。集体主义文化下，公民倾向于“被动地替失主保管钱包”；而个人主义文化下，公民倾向于“主动地联系钱包所有者”。

这项挑战《科学》论文的研究，终于在论文刊登的4年后，于2023年7月10日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报》上。

“为了祖国荣誉！”

文字来源 ℓ 中国青年报

图片来源 ℓ 中国青年报

编 辑 ℓ 许博源

校 对 ℓ 薛丹颖

初 审 ℓ 陈    雅

复 审 ℓ 徐    越

终 审 ℓ 王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