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本没有路。
我们只顾着各自在江上飘着,无处依靠,无处停泊。
我们扔掉斑驳残损的桨,麻木的躲避着来往的轮船铁舰,时而面对着伪装成我们的破损水师,被他们无往不利的钢枪铁炮掀翻。
我们只会惊叫,只会叹息,只会哭泣,只会用空洞的词藻祈求上天开恩,用膝盖跪拜腐朽的巨轮。我们也曾信仰江神,但他们赐予的仅仅是一艘又一艘残破楼船;我们也曾信仰枪炮,用无数木船抢夺铁舰,反抗却终究被出卖。
之后,我们停下了,因为我们面前的江水涌出了乱流,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那些不属于我们的枪口对准我们,将我们往乱.流里赶,那些曾属于我们的炮弹轰向我们,帮着文明的轮船。
然后,我们看见了一艘红船,和我们一般大小。
红船从乱流那边飘过。渡乱流时,险些翻船。
终是平安过来了,我们双眼惊讶地看着这艘经过了千年的船。
终于,我们走出了自己的路。